人生感悟
标题:
冰床上的失踪案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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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
tongzhuan365
时间:
2018-2-25 13:15
标题:
冰床上的失踪案
吏部侍郎赵化熙跟同僚打赌谁的冰床跑得最快,不料乐极生悲,他和拉冰床的家奴失足掉入了冰河……滴水成冰的隆冬腊月,他们还能活命吗?
一、离奇失踪
顺治十二年的冬天特别冷,腊八这天,大雪纷纷扬扬下了一天一夜,第二天黄昏还没停。吏部侍郎赵化熙照例跟一帮同僚来到通惠河位于城外的九里泊段,跳上冰床,准备雪夜游乐。
大家拥着貂裘,坐在豪华的冰床上喝酒谈笑,赌谁的冰床跑得最快,谁的家奴最有力气。
赵家奴仆谷三英力大过人,拖着冰床跑在最前头,赵化熙回头看着后面的追赶者哈哈大笑:“谷三英,给老爷卖卖力气,回头重重有赏!”
谷三英高声答应,双肩一用力,冰床猛得向前滑行,其他家奴盯紧了他加紧追赶,可突然之间,像是一脚踩空,只听一声惨呼,谷三英连着身后的冰床和冰床上的赵化熙,倏忽间全都不见了。
后面的人赶紧呼喝着停下冰床,走到近前一看,一个个都惊恐地瞪大了眼睛,说不出话。
赵化熙消失的地方,居然有一个大冰窟窿!那窟窿口大概有一个半冰床那么大,窟窿边缘是尖锐的冰碴断面,两三尺厚的冰层下就是暗沉沉的河水。
众人愣了半晌,才有人惊醒过来,赶紧招呼人跳下河去救赵化熙。可这是滴水成冰的隆冬腊月,跳到冰窟窿里救人,那不是死路一条吗?众人面面相觑。众同僚许下重金雇了住在通惠河边的老船工下水救人。河水冰冷刺骨,老船工下水几分钟就得上岸在火堆旁暖身子,一直折腾到天亮,只捞出了冰床,赵化熙和谷三英影踪不见。
赵府就像塌了天一样,赵化熙的儿子赵承泽官居大理寺少卿,他强忍悲痛,先查清了谷三英的来历。这谷三英是外地人,有一手驾驭冰床的绝技,两年前雇了来专拖冰床的。他一个人租住在通惠河边的猫眼儿胡同,平日省吃俭用,心地不错,经常照顾街上的疯汉。听说还拿钱给一个青楼女子赎了身,不知为什么却没娶她过门。
这起奇案让年轻的顺治皇帝龙颜大怒,一边派人打捞,一边指派大理寺卿负责这案子。赵承泽请求亲自办案,说调查方便。顺治犹豫了一下,就点头同意了。赵化熙原本是明朝重臣,第一个投降了满清。这次他的失踪案太过离奇,只怕涉及到前朝旧事,此案只怕不简单。
二、千刀万剐
通惠河有八十多里长,沿岸的老百姓经常到河里捕鱼。可一到冬天,朝廷就严令禁止了。因为满清的根子在巍巍长白山,皇子贝勒们个个酷爱玩冰床,场地大多选在通惠河上。如果在冰面上凿窟窿捕鱼,玩冰床的时候就会有风险。
赵承泽在父亲掉下去的那个窟窿边看到了一条封在冰里的小鱼,看来这窟窿就是为了捕鱼凿的,窟窿比冰床还要大,不出事才怪!
赵承泽立刻下令,在沿岸居民当中悬赏缉捕胆敢抗旨的大胆刁民。很快有村民举报,距案发地十几里远的白庄村有个叫黄五的很可疑。这黄五有一手凿冰的绝技,四五尺厚的冰层,他一炷香的工夫就能凿开一个大洞。
赵承泽亲自带着獒犬闯进了黄家,獒犬直接扑奔院子的西北角,对着一个雪堆狂吠起来。赵承泽指挥兵丁刨开雪堆,果然出现了一个地窖,窖里堆了不少死鱼。
黄五拖着流血的腿一瘸一拐跪在赵承泽面前,供认说想过个肥点的年,趁夜黑雪大在通惠河上破冰捕鱼。
赵承泽命人带黄五来到案发地指认,黄五看着冰窟窿却惊呆了,失声大叫起来:“大人!冤枉啊,我只凿了桌面大的窟窿!这是……另有人动手脚!”
赵承泽想到尸骨无存的父亲,两眼都红了,哪还容他废话,一挥手,衙役们拖走了黄五。赵承泽报仇心切,立刻上奏皇上,也不必等寻到父亲和谷三英的尸身,请求即刻问斩黄五,以震慑刁民。顺治准奏。
黄五临刑的前夜,京城大风怒号。天刚蒙蒙亮,菜市口刑场对面的茶馆伙计打开门,立刻惊叫了一声,差点吓昏过去。
茶馆门前的椽柱上,悬挂着一具尸体!捕快们很快围住了这条街,赵承泽匆匆赶到,尸体已经被放了下来,他只看了一眼,差点昏了过去。那不是别人,正是父亲赵化熙。
赵化熙的遗体一丝不挂,被一挂渔网紧紧捆着,渔网勒得很紧,身上的肥肉都从一个个网眼里突了出来,更残忍的是,从网眼突出来的每一块肉都被刀割开,死者已经是体无完肤。
围观的百姓惊恐地小声议论:“这不是……千刀万剐吗?”一旁一个疯子却拍手打掌连声喊:“咦?死了!怎么才死?”被衙役们几棍子打跑了。
赵承泽心如刀绞,也没心思跟疯子理论,他痛哭之后上前验尸,心再次颤抖起来。从伤口判断,父亲是被人施以剐刑以后死去的!他一下想起,父亲曾经在前明做过多年监斩官,凌迟处死了不少罪犯。难道这是因几十年前的宿怨,遭到了凶徒报复?他脑子里忽然现出刚才那疯子的脸,觉得似乎有点面熟,四处一看,疯子早就不见了。
赵承泽亲手给父亲穿上寿衣,禀明皇上:案子出了新情况,黄五的处斩要延后。已经吃了断头饭的黄五,就这样暂时留下一条小命。
赵承泽下了朝,有属下禀报,谷三英的房东请求揭去房屋的封条。
赵承泽打扮成一个生意人的样子,来到谷三英的房东家,说要租房子,房东大婶说要解开封条才能外租。赵承泽说可以等几天,还拿出一锭银子算是定金,那大婶很高兴,赵承泽装作看房子,跟房东闲聊着,有意问起原来的租户谷三英的事,房东说来说去,也没说出什么来。
两人聊得正起劲,院子里传来哗啦啦的水声,那房东大婶跑出去呵斥起来:“你这个小混蛋!安心找死是不是?”
赵承泽跟出去一看,院子里赤脚站着一个十几岁的男孩,寒冬腊月的却只穿了一条短裤,头上身上都水淋淋的,雪地里放着一只木桶,看来这男孩刚才把木桶里的水都倒在了头上。房东大婶劈头就给了那男孩一巴掌:“你谷叔都没准淹死到哪儿了,你还跟他学!”
赵承泽心里一凛,急忙问是咋回事,房东告诉他,那谷三英最喜欢大冬天赤身用冷水浇头,然后用雪擦拭身子,坚持两年了,不知道练的是什么功夫。
赵承泽心下雪亮,有这身功夫的谷三英铁定没死,他立刻回衙门,找人画了谷三英的画像,全力缉拿。
三、岳王神像
到处都在缉拿谷三英,可一直没有半点消息。
这天,赵承泽在书房读书,一抬眼间看见服侍的家人神色有异。他放下书问怎么了,家人有点慌张地说:“老爷,小人岳父家住城南,最近城南……有人捐钱,新修了一座岳王庙。”赵承泽眉头一皱:“这城里城外的岳王庙也不只一处,有什么大惊小怪的!”
家人忽然口吃起来:“老爷,小人前去拜祭,发现这新的岳王庙有点不一样,而且那秦桧……老爷,您还是亲眼去看看吧,奴才说不出口。”
赵承泽不由得动了好奇心,坐轿赶到了岳王庙。
那岳王庙修在郊外,正对着赵承泽给父亲选的墓地,因为父亲大仇没报,所以棺木暂时寄存在相国寺,等抓到凶犯再下葬。
赵承泽走进岳王庙,庙不大,看上去是匆匆修建的,也不精美,来进香的善男信女倒不少,赵承泽夹杂在人流里走进去,来到大殿,一抬头却愣住了!
那岳王手握长剑,三绺长髯,眉清目秀,居然是个书生模样,跟众多岳庙里神威凛凛的岳王相貌大不相同,而且那面相居然眼熟,可一时却想不起像谁。
赵承泽思索半晌,眼神缓缓落在岳王座下跪倒的秦桧夫妇身上,这一看不要紧,他只觉得胸口一紧,一口血差点喷出喉咙。
那秦桧卑微地跪在岳王脚下,身上已经有很多划痕和砸出来的凹坑,那秦桧的脸,居然跟父亲赵化熙一模一样!
再看那岳王的长剑,虽然是指着秦桧,可这里地处高地,推开窗子可以看见,岳王的剑尖直指赵化熙的墓地!
赵承泽勃然大怒,眼看进香的民众将一口口唾沫吐到秦桧身上,有心想一脚踹倒泥像,可看着跟父亲神似的脸,又踹不下去。这时进香的人群忽然大哗,很多人喊着“疯子来了,快跑啊”,众人纷纷后退,差点把赵承泽撞了一个跟头。
闪开的大殿外出现一个老疯子,他眼神呆滞,身上却很干净,闯进来扑通跪倒在地上,抱着岳王的脚大哭起来:“袁将军!你死得冤啊!”一口气居然上不来,昏过去了。
赵承泽心里雪亮,难怪这神像如此面熟!这神像极像前明袁崇焕将军。袁将军是广东东莞人士,二十多年前以卖国罪在京都被凌迟处死,赵承泽少年时见过他。
那疯子很快就醒了过来,对着神像不断叩头,额头很快就鲜血淋漓。磕完一回头,看到了秦桧像,忽然怒喝一声:“你这奸贼,也有今天!”然后解开裤子对着秦桧撒起尿来。
众人急忙躲避,大姑娘小媳妇更是没命奔逃,只有一个中年妇人冲过去拉住疯子。赵承泽勃然大怒,立刻叫过随从赶散了百姓,把那疯子抓了起来,同时命人即刻拆毁了岳王庙。
那疯子和妇人被抓回去审问。公堂之上,疯子仍然眼神呆滞,对询问不理不睬。那妇人哭着说道:“大人,这是小女青莲的父亲,疯了二十多年了,请大人不要责怪。”疯汉冷笑说道:“我没疯!我认得堂上供奉的是我们的袁大将军,跪在地下的就是那卖国奸贼赵化熙!我恨不得吃老贼的肉,喝老贼的血!”
赵承泽冷笑着说:“你当我认不出你吗?你就是袁崇焕的贴身侍卫宗雷!当年袁崇焕被崇祯凌迟处死,我父亲正是监斩官。那袁崇焕行刑之后,你就疯了,你的女儿却做了娼妓!这些年那谷三英没少接济你们,说!他藏在哪里?!”
青莲吓得面如土色,可父女俩被打得死去活来,仍然不肯说谷三英的下落,宗雷倒是口口声声说赵化熙是自己所杀。
顺治皇帝急了,案子迟迟不能结,大臣们人心惶惶,他下令,处死宗雷父女,还有那个倒霉的黄五,也要陪着。
四、自投罗网
行刑的日子到了,赵承泽亲自监斩,菜市口挤满了看热闹的老百姓。
看着日头一点点升高,赵承泽焦躁起来,不时看着远处自言自语:“难道我猜错了,他不会出现?”
午时三刻已到,赵承泽眉头紧锁,抓起一个筹子扔下去,喊了一声:“行刑——”就听耳边传来一声高叫:“不能杀!”一个人凌空飞跃到刑场,赵承泽冷冷一笑,那正是赵家的奴仆谷三英。
赵承泽一声令下,衙役们如狼似虎扑了过来抓住谷三英。谷三英哈哈大笑:“爷既然来了,就没打算回去。放开我!否则我立刻咬舌自尽!”赵承泽摇摇手,命令放开他。
谷三英张口就说:“先放了宗雷父女,这件事都是我一人做的,跟他们无关!”
赵承泽让人解开宗雷父女的绑缚,青莲跪倒在谷三英面前,哭泣着叫了一声叔叔,谷三英却不看她一眼,朗声交代了自己的所为。
原来这谷三英为了杀赵化熙蓄谋已久,可那赵化熙极为精明,身边总是侍卫成群,根本下不了手。后来他查知赵化熙酷爱坐冰床赏雪,于是练就了驾驭冰床的本事,再给赵家管家孝敬了很多银子,终于谋得了这个差事。
那一晚,他看天下大雪,料定赵化熙第二天一定会跟同僚们在冰上欢会,于是他连夜去凿冰洞,可冰层太厚,他正在发愁,看到黄五出来凿冰偷鱼,等黄五走了,谷三英过去把冰洞扩大了几倍。然后他学着黄五破冰的法子,在几百丈的前方又凿了一个小洞,两个洞的位置都留下暗记。一直忙到过半夜,天亮以后,冰洞口又结了一层薄冰,被大雪覆盖,外面谁也看不出来。
等到晚上,赵化熙果然下令雪夜游玩,谷三英拉着冰床抢在最前头,看准了那个大洞,拉着冰床跳进了冰洞。
赵承泽手指攥得咯咯响,咬着牙问道:“那后来呢?你在水下是怎么出来的?”
谷三英傲然说道:“那老贼到了水里就昏了过去,被我抓住游到第二个小洞再钻出水面。天色漆黑,那些笨蛋们都围着第一个冰洞想办法救人,谁会看到我们在前面上岸呢,哈哈!”谷三英把赵化熙带到岸上一处农家空房子,然后用凌迟之法杀死了他。
赵承泽一下子扑过去,揪住谷三英的脖子声嘶力竭地怒吼着:“我父亲跟你有何深仇大恨,你要这样惨无人道地害他?难道你也是袁贼的部下?”
谷三英冷笑一声:“我没那福分跟随袁将军。因为我只是一个卑贱的刽子手!请大人放开我,别污了您高贵的手,我告诉你这件事的来龙去脉。”
赵承泽松开了手,谷三英回头看看越来越多的看客,说起了二十几年前的往事。
五、奇冤昭雪
谷三英出身刽子手世家,他从小习武,本来想报国从军,可朝廷有规定,刽子手的后代不能脱离贱业,只能做刽子手。他十八岁时接过了父亲的屠刀,正式加入到刽子手的行列。这一天他接到命令,第二天屠戮那卖国奸贼袁崇焕,而且是凌迟处死。
袁崇焕的大名可是人尽皆知,他是一位善于跟满洲人作战的边陲重将,宁远大战,杀得清兵血流成河,京都人提起他来都要竖大拇指。万万没想到国家栋梁也会叛国!
深夜,谷三英才合眼,窗子被推开了,一个人跳了进来,谷三英一跃而起,长剑架在了来人的脖子上。来人毫不惊慌,顺势跪倒磕头,来的正是宗雷。
宗雷一抬手把一袋金银放在桌上,随后泪流满面地从身上拿出一卷信札,上面写满了文字和血手印,都是袁崇焕的部下为主帅伸冤的。谷三英愣住了,宗雷说:“我们将军千古奇冤,可皇上听信奸臣赵化熙的谗言,没有充分证据就定了元帅的罪,居然还是凌迟处死!天下人报国的种子,从此灭绝了!”
谷三英大惊之后半信半疑,问道:“就算你说的是真的,可我不过是一个刽子手,能干什么呢?”
宗雷哽咽着说道:“袁将军清廉正直,不爱钱财,我们也都是两袖清风,大家凑了这些金银,不敢换取将军生命,只求你明天行刑的时候第一刀就杀死将军,元帅部下千万军士,无不感恩戴德!”
谷三英这才明白过来,不由得好生为难,凌迟处死可是有严规的,须碎割3357刀,三天割完,罪犯必须在最后一刀才能毙命,否则刽子手是要下罪入狱的。
宗雷又叩头哀求,说知道如此一来,谷三英的这份差事算是毁了,可这些金银足够他一辈子花的,也够本了。谷三英心里一动,袋子里忽然掉出一张纸,打开一看,是一纸契约,写的是自愿把亲生女儿青莲卖到青楼为妓,得银500两,署名正是宗雷。
宗雷羞愧承认,为了凑这笔钱,他们这些穷侍卫能卖的都卖了,自己实在没家产,只好卖掉了亲生女儿,就为了不让袁将军受那凌迟之苦。
谷三英心情激荡,确信袁将军的确是冤枉的,否则哪个部下愿意做出这样的牺牲!他慨然答允,不要金银,自己照做就是。
众人听到这里,都目瞪口呆。
谷三英的声音更加凄厉起来:“可是第二天,我来到刑场,你父亲,监斩官赵化熙却命令我束手旁观,然后对围观的老百姓说,袁将军通敌卖国,十恶不赦,死于齿颊之下也不足赎罪。那些愚民被怂恿得群情激奋,拥上前张嘴撕咬袁将军!我想去解救,赵老贼却下令把我绑起来!袁将军是活活被咬死的!何止3357刀啊!”
看来当年这件事对谷三英的印象太深,时隔多年,他说起来还是浑身发抖。
赵承泽辩解道:“我父身为监斩官,也有不得已的苦衷。”
谷三英大声道:“不对!赵老贼是忠诚前明朱家,痛恨袁将军里通大清,才故意为之的!”
赵承泽的脸立刻吓黄了,站起来怒斥着:“不对!我父亲早在大清入关之前就入了镶蓝旗汉军!当年袁崇焕中的是皇太极天聪大汗的离间之计,那就是我父亲设计的!”
法场上鸦雀无声,谷三英纵声狂笑:“袁将军,前明已经亡国,我谷三英身为低贱的刽子手,十几年走遍你鏖战过的每一寸土地,终于相信你绝不是卖国奸贼!现在亲耳听到卖国贼之子的招认,你的千古奇冤,总算昭雪了!”
赵承泽的脸色十分难看,谷三英早已经从身上扯下一幅白布,抖了开来,上面几个大字:袁崇焕将军奇冤千古!
然后谷三英面对围观人群问道:“你们这些看客,愚民!二十几年前,你们可有人参与了那场人齿凌迟的惨剧?都有谁尝过袁将军的血肉?”
看客们鸦雀无声,很多人低下了头。赵承泽下令卫士去封谷三英的口,谷三英纵身跃到了旗杆上,一手抱住旗杆,一手已经把一把匕首插进胸膛,高声叫道:“宗雷、青莲、黄五,都是无辜的!所有罪责都在我一人!我身为刽子手杀人无数,唯有袁将军一事,难以释怀!现在手刃了赵化熙奸贼,心愿已了!”
旗子飞卷着谷三英的一腔碧血,淋淋沥沥洒落法场,一时间,法场上,静得落根针都能听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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